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夢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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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18-12-30 18:48:17 | 顯示全部樓層 |閱讀模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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夢魘, Y9 P4 D8 c( M, ^9 P, m$ k, a

' }; S7 `: t) d7 d$ h1 @3 d2 v7 R你做過夢嗎?這話實在問得有些多餘,每個人睡覺的時候都會做夢,有時做得是升官發財、濃情蜜意的美夢,而有的時候會做寒毛直豎、午夜驚醒的噩夢。但不管是什麼夢,總是一陣子而已,隨著黎明曙光的到來,所有的夢都會隨夜晚煙消雲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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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M$ S. x# m- p1 ^# Z8 M; k我們都乞盼著自己能有好夢,而厭惡甚至恐懼噩夢。但是,一到夜幕降臨,又有誰能夠選擇自己該做什麼夢呢。俗話說:日有所思,夜有所夢。白天不做虧心事,夜晚不怕鬼叫門。我們做得夢似乎都是與我們的所見、所思、所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。所以,坦然的人是不會在乎噩夢的。然而,又有多少人的心是坦然的呢?這個世界上究竟有幾個人捫心自問而無愧呢?又有幾個人沒有做過不足於外人道的事呢?恐怕沒有多少人能夠拍著胸脯回答:“我沒有。”所以,有那麼多的人在執迷的關心著自己的夢主何吉凶。 ) r" p0 n2 [1 M. s: `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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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的人從來不信因果報應,所以他們壞事做盡仍然能夠安然入睡,而有的人則做不到,殘存的良心所背負的十字架常常會在睡夢中煎熬著他們的靈魂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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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在柔軟的席夢思大床上熟睡著一個美麗的少女,烏黑的秀髮鋪散在雪白的鴨絨枕頭上,她的嘴脣輕微的抽動了一下,均勻的呼吸表明,她睡得很熟。長長而又微翹的睫毛下,一雙迷人的眸子緊閉著。顯然,此刻她的意識已經飄忽在另外一個世界了,那個屬於夢境的,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的世界。 ( p; f- l6 y: ~# r4 \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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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間裡安靜得只能聽到鬧鐘的“滴答”聲,窗外雪白而又冰冷的月光透過輕薄的窗紗照在床前,給這間臥房增添了幾分夢幻般的氣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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漸漸的,一片烏雲遮住了皎潔的月光,整個的屋子變得伸手不見五指,一陣清風吹來將窗紗吹起,遠處隱隱傳來了滾滾的悶雷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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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睡得很沉,她的美夢似乎並沒有受到絲毫的打攪。第一滴雨打在玻璃窗上發出一聲輕響,接著是第二滴、第三滴,繼而交織成一曲密密匝匝的交響。風也大了起來,飄浮的窗紗在不停的抖動著,詭異和恐怖的氣憤充滿了整個臥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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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i5 k0 ]( l& Z' }! u8 e2 W“喀噠、喀噠……”一陣有節奏的輕響自臥室外傳來,並且越來越近,這與其說是腳步聲,倒不如說是地獄的呼喚更為貼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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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|; Q; U  A; N# z在臥室的門外,“喀噠”聲停止了,房門緩緩的打開,發出了“吱”的一聲“抗議”。時間在這一刻停滯了,在那漆黑的門後,仿佛就是連接著死亡國度的通道。 & V0 V! f/ E3 x# c

! R2 m' r7 S& }! W" e頃刻間,風停了,窗紗恢復了平靜,就好似從沒有刮過一絲風一樣,雨也停了,不是慢慢變小,而是驟然停止,只有滾滾的悶雷聲依舊隱隱的自遠方傳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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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喀噠”聲再次響起,依舊保持著剛才的節奏,和詭異。它來到了少女的床前,如同死神一般審視著自己的犧牲者。 - U0 H! I% K! w; N6 R, z: 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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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頃,一隻巨大烏黑的手緩緩伸向了女孩柔嫩的臉頰……這隻手是如此的冰冷,少女皺了一下眉頭,睜開了緊閉的雙眼。 1 d, N* p6 @0 h4 X5 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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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現在女孩面前的是一個朦朧的黑影,她迷迷糊糊的,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打量著眼前出現的一切。 % N1 ~- M$ J" ]" m! r0 X4 \

6 ~/ {; w1 Y& I+ R突然,一個焦雷在窗外炸響,耀眼的閃電一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。僅僅是這一剎那,少女看清了那黑影的面孔。之所以還稱其為面孔,是因為它上面有兩隻眼睛……不,應該說是眼球才對,因為眼球的外面並沒有任何可以算得上是眼皮的東西。除此之外,再也沒有什麼可以稱之為五官的了。原本應該長有鼻子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黑洞,而黑洞的下面則是一排長約寸許的牙齒,想必嘴脣早已不翼而飛,那牙齒上漬滿了黑糊糊的東西,讓人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噁心。更可怕的是,他冰涼的手爪正在少女的臉頰上滑動著,那種冰涼的感覺簡直讓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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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?" f' Y0 t! r+ G1 H“啊……!”一聲尖叫劃破了長空,打破了這雨夜的寧靜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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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是夢嗎?原來是一場夢!女孩“呼”的一下坐了起來喘著粗氣,汗珠從她的鼻尖一顆顆的滴落。她看了一下鬧鐘,4:18,天快亮了。少女睡意全無,深深的恐懼讓她再也無法安然進入夢鄉。 & U) Z- E9 U# L0 b* {4 x

% J4 y0 t2 ]& |9 C: I0 m; L好在清晨的陽光可以驅散夜晚的漆黑,新的一天到來了。女孩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去公司上班,她的臉有些憔悴,眼神也有些呆滯,想必晚上的哪個噩夢真的把她嚇壞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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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哇!你的臉色比昨天更差了。”和女孩要好的同事關切的說。 ( y( G# a/ J9 W+ U; X' G#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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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嗎?”她淡淡的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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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又做那個噩夢了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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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^3 d8 g: ]9 d6 e“是啊。” ' d1 M# H0 e* m1 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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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是奇怪,已經連著一個月了吧,這樣下去會把你搞垮的。不如這樣,我認識一個心理醫生,讓他給你看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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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間寬敞的辦公室,墻上的書架裡擺著許多不同語言的書籍,辦公桌上放著一台電腦和一台心率測量儀。辦公室的中央是一張非常舒適的躺椅,躺椅的邊上坐著一位身穿白大褂,帶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。顯然,這是一個心理診所標準的配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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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]. O- \2 N0 i1 U3 y" w4 s“重複做一個噩夢?我明白了。正所謂日有所思,夜有所夢。我們的夢境是大腦對記憶的一種散亂的重組。也就是說,我們夢到的東西,不管它是什麼,都已經早就存在於我們的腦海中了。然而反覆的做同一個噩夢就不太正常了,這證明在你的腦海中有一樣什麼事是非常讓你放不下的,是什麼事,可以告訴我嗎?”大夫渾厚的男中音聽起來是那麼的溫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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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心裡並沒有什麼放不下的事啊。”少女說。 3 B& h- S9 y! Z, 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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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,一種不願意告訴別人的經歷,這一點我完全能夠理解,但是作為醫生,要想根治病人的病,就必須了解病原。你完全可以放心,心理醫生為病人保守秘密是最基本的職業規範。不管你的秘密是什麼,我都不會泄露給任何人的。”看樣子醫生非常善於處理這種事情。 , b. M; ~' ^, y/ ^, 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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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,我真的沒有這樣的事情。不過,我總覺得自己似乎有一段缺失的記憶,想將它徹底拋棄,它卻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,將一段段零亂的記憶碎片展現在我的腦海里。想要將它完整的記起,卻是怎樣都做不到。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放不下,我只知道,如果再這樣下去,我一定會瘋的。大夫,求求你,不管用什麼方法,幫幫我把,不要讓我再做這個可怕的噩夢了。”少女越說越激動,淚水沿著她的臉頰滾滾而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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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y# W% Z/ `7 F1 h, X- }“好的,我明白了。你現在一定要讓情緒平穩,我會盡力幫你的。你的這種情況我聽說過,也許你以前經歷過什麼可怕的事情,你的大腦為了不讓你因這段記憶發瘋,而將它抹除了。在人類處於異常激動的情況下,大腦常常會自動的關閉記憶,這是一種正常的自我保護本能,不足為怪。重要的是,你那段缺失的記憶是對你治療的關鍵。我想,利用催眠術將它從你的腦海中喚醒,這樣才能有針對性的治療你的病。” + Z( |/ L1 B' @8 \. l/ c( D$ c+ Y9 k1 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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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吧,只要能夠治好,我什麼方法都願意嘗試。”說完,少女躺在了躺椅上,等待著醫生的催眠。 $ u6 C5 e3 B  X. v- I4 Y) H- 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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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現在,請你全身心的放鬆,不但要放鬆心情,還要放鬆身體。”醫生溫柔的聲音在少女耳畔響起。 2 {8 h) T- T- Q' N: ~- M) W' h- X6 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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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現在懶洋洋的,渾身沒有絲毫的力氣,整個世界,你只能聽到你心跳的聲音。此刻的你如同墜入雲端,意識已經漸漸和你的身體分離,你根本無法控制。你的眼皮越來越沉,你想要睡覺。是啊,你太累了,確實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。睡吧,將意識與軀體分離,將你的意識交託給我,讓我來承擔你心靈的重擔吧。”醫生緩慢而又輕柔的在少女耳旁細語,少女緩緩合上了雙眼,甜甜的進入了夢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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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現在,你的心靈已經擺脫了肉體的束縛,你現在無須任何的保護,因為這裡是最安全的地方,讓心靈開啟塵封的記憶,將那段往事重新拾起,這是你邁向新生活唯一的障礙,面對它,擊敗它,坦然的接受它吧。現在是該治愈你心靈創傷的時候了,說出來吧,所有關愛你的人都在耐心的聆聽……” : j5 [3 \* i4 E* V7 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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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十年前,少女只有七歲,她和父母一起住在鄉下的一所木房子裡,雖然生活比較清苦,但是日子卻過得其樂融融。可是好景不長,村裡打算收回他們家那幾畝薄田,轉包給他人。父親如何答應,便去找村長理論。結果可想而知,如果村長怕你去理論,當初就不會收回田地了。父親被暴打了一頓,還被關了起來。萬般無奈之下,母親領著七歲的女孩到村長家求情,不料村長露出了禽獸的本性,當著女孩的面將母親強暴了。然而,母親的屈辱並沒有換來父親的獲釋,而是換來了其他村幹部那貪婪、無恥的目光。凡事有一就有二,為了救出正在受苦的父親,母親含淚接受了成群野獸的踐踏。 % O" A( G, x/ g$ j: ]% 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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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女孩幼小的心靈裡,根本不理解母親為什麼要這樣做,為什麼甘願卑躬屈膝的任那些壞人的擺布。她恨,恨那些卑鄙無恥的壞人,更恨軟弱可欺的母親。村子裡流傳的閒話已經幾乎讓女孩抬不起頭來。壓抑了許久的怒火即將以一種最為恐怖的方式爆發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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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d, b! p  [, o( @0 w2 E那是一個漆黑的夜晚,天上沒有一顆星星,只有半個殘缺的月亮斜斜的掛在天邊。女孩家的周圍寂靜得仿佛一切都已經死亡。一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哼著小調,一搖一晃的朝這裡走來。他就是村長的弟弟,一個橫行鄉裡的惡少,在他看來,這對可憐的母女無異於板上的魚肉、待宰的羔羊。其實這個禽獸早就垂涎女孩母親的姿色,打算趁這次機會達到自己骯髒的目的。邪惡的手伸向了無辜的弱者,這一刻,慈悲的神明並不在這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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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開門!”敲門聲如土匪下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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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_  h5 v5 r  G+ D“誰呀?”母女倆嚇得哆嗦如秋風中的黃葉。 + e3 W+ M: z  `

  E: p- o1 h# S“少裝蒜!是我,快開門!”野獸繼續叫嚷著,聲音變得越來越大。 ' E8 _- \8 K# Y( l5 w9 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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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……,來啦!”母親怕村裡人聽到,只得硬著頭皮去開門。 . a" l7 m: y) i! F7 \1 k4 h' J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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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咦?就你們倆人啊?孩子他爸呢?”禽獸明知故問。 6 [; u) s* u- a1 U- C; T

7 U* B, o6 |! b6 ]  `“不是被你們抓起來了嗎?還問!”母親感到憤怒。 0 Z5 b" G* D' o* U$ ~6 O+ ]

1 V. O/ K- h/ g3 }) e“哦,可不是。他這次闖的禍也太大了,他竟敢到村長家去鬧事,還把人給打傷了。這可是犯法的啊,要判刑的。”他的眼珠骨碌碌直轉,謊話說得像真的一樣。 . k: U2 [' {0 g( q/ m- V. Z3 Z

) p2 e5 I/ W' v* o* u9 O“這……這……這可如何是好啊!求您幫忙和村長說句好話,他大人有大量,求他千萬不要讓我男人去坐牢啊!”母親聲淚具下。 9 P# x8 M3 k$ w) ?0 ~7 L

* w5 r0 d, i# B, V0 G“哪有那麼容易!村長何時受過這種委屈,他怎麼會就這麼算了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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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l. b: K. O" }4 [3 j) m“那你看怎麼辦好呢?我們家又沒有錢,送不起禮。”母親急得直轉。 & M" o, k1 T8 t2 v' h/ K& v$ 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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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就難辦了。……不過,我是他親弟弟,我的面子他還是要給一些的。我去幫你說說,說不定這件事就這麼算了。” 8 [0 Z5 q- X$ ~4 C8 c% 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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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真能這樣,那就是您對我們的再造之恩啊。”母親千恩萬謝,卻不知自己已經掉近了別人的圈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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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但可以就這麼算了,說不定還可以馬上把你男人放出來呢。不過,這樣一來,你要怎樣答謝我呢?”他終於露出了禽獸的本來面目。 & v: D% D' k5 l: _5 |& e+ 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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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……您的意思是?” % [3 l0 G! L' k# G, e2 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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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得陪我幾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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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呸!你個沒人倫的畜生!你給我出去!”母親說著就要將他推出去。 3 _' [* H3 N" \4 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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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慢著!你可要考慮好後果啊。我可以幫你們,也可以毀你們,你是不是再也不想看見你男人了?”禽獸開始了無恥的威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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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 2 Y+ Q# m4 m% T

3 m$ N4 C) B  o2 q+ x7 t# @- X“還是嘛!你又不是什麼大姑娘,怕什麼。”禽獸肆無忌憚的將母親抱起,進了裡屋,然後將門反鎖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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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此刻眼裡已經迸出了憤怒的火焰,她雖然年紀還小,但是她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真相。她痛恨這個披著人皮的禽獸,也憎恨懦弱可欺的母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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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這樣,連續幾天,禽獸每天都來,母親忍氣吞聲,眼淚只好往肚子裡咽。可是這還遠遠沒有結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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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X* w( N2 u1 u' x5 l2 q+ R這天晚上,禽獸又帶著他的幾個狐朋狗友來了,他們滿嘴的酒氣、一臉的淫笑,將母親圍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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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o( g7 \4 f; m+ b9 B3 h“你們放開我媽媽!”女孩聲嘶力竭的喊叫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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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G- \% j& K7 B# b4 N# |- ?“閉嘴!不然老子摔死你!”禽獸那被慾火燒紅了的眼睛放射著令人膽寒的凶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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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R# N7 q' O& w+ S2 m“女兒乖,你去外面玩兒吧,媽媽沒事的。”母親強忍著屈辱的眼淚裝出了一副笑臉,她要保護她的女兒,這是她唯一最珍視的人,她不能讓女兒受到一點傷害,哪怕是以犧牲自己作為代價。 ! c1 r& j. t6 ?( M  y( }

& _1 y$ G; J: W) P% `女孩的眼裡流露出了鄙視和怨憤,她認為母親是世上最不知廉恥的人,她對不起爸爸,也對不起這個家。她轉身出去了,然而這並不是逃走或迴避。 3 N: ]- q! h( V1 o: N

: c: w& A% M7 g屋子裡傳來了野獸的喘息和母親痛苦的呻吟,女孩冷峻的臉上毫無表情,只有淚水在無聲的滑落,試圖洗刷這屈辱的靈魂和被踐踏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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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k# Q. N  ^/ O# F女孩將柴堆上所有的柴草都堆在了房子的四周,然後劃著了一根火柴,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她的臉,她笑了,笑得是那麼的可怕。 ) G& t. B/ ]) T+ e( \

8 s2 c+ r, ?( X# B! O熊熊的復仇烈火映紅了天空,女孩眼睜睜的看著自家的房子變成了火窟。慘叫聲從大火中傳來,在夜空中迴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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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^  _& S1 w* R+ w9 J“哈哈……”女孩的笑聲是如此的瘋狂,與大火發出的劈劈啪啪聲交織在一起,讓人心碎……   L+ I1 [; T1 U& W  j9 v2 @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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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心理醫生臉色蒼白,一滴冷汗從他的額角滑落,他完全的驚呆了,誰會想到,這樣一個清純美麗的少女,心中竟然藏著一段如此恐怖的往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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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j% |0 ], ?7 ?; W6 H+ w/ J“大夫。”少女從催眠中甦醒了過來,“您知道了我的病因了嗎?我那段失去的記憶到底是什麼樣的?” ' r+ R% P; N; {  h* 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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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為了配合治療,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,這樣吧,你今天先回去,我要對你的病情研究一下,明天的這個時候你再來找我好嗎?” ! Y: A) G  U8 @) W

* ]  F% {' |" @# O( {# ^" V“好吧,那我先回去了。”少女略顯失望,默默的離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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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h+ I$ B' Q8 h& h  U; K' U外面的天空灰濛濛的,似乎又要下雨了。少女低著頭緩緩的走著,她在努力的搜索著腦海中那段失落的記憶,她要消除她長久以來揮之不去的夢魘。 % q' X# Y! {* @& T9 y1 G  I& n

+ y/ u3 u% J( R! A* T# D2 ?不知不覺中,少女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公寓。不知為什麼,她從來就沒有喜歡過自己居住的這個地方,她總是覺得這裡陰森森的,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。要不是因為這裡的房租便宜,她早就搬走了。 ' s* a  e4 n' o: C. m0 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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寬敞的走廊裡空盪蕩的沒有一個人,殘破的窗戶用木板釘了起來,所以這裡照不到什麼陽光,顯得黑漆漆的。每次走到這裡,少女都會感到有些害怕,她快走了幾步,來到了電梯旁。 , J# h- ?+ _( l7 [6 P% X4 U

( |1 f& j) {% S: p1 E4 a“叮”,電梯門開了,一道不怎麼明亮的光線照進了這個走廊。她匆匆的走進電梯,飛快的按了6樓的鍵,她就住在那個樓層。 ; T' v( s# P) ]& F% e( I# @

) h* l. x+ l7 f隨著電梯的上升,少女高懸的心也隨之放了下來。突然,電梯在四樓停了下來,在“叮”的一聲響後,電梯門打開了,一個顫巍巍的老頭出現在了電梯口,嚇了少女一跳。 ( _# C% V. M9 `4 ~; r- f

) K; T0 v& ~* [1 y* R& \- I& b“這麼晚了,電梯裡還有這麼多人。”老頭抱怨了一句,扭頭走了。 % r* ^: K9 M0 b$ ~6 ^% F4 u  c7 H

# [1 P8 H) K/ Z5 S! P“……”電梯裡只有我一個人啊!少女想。難道說…… : c! B3 w: a( q: S* d( @+ l

" [% J- z7 W+ W0 I7 l老頭那句詭異的話聽得少女莫名其妙,恐懼從她的每一個毛孔滲入,使她感到寒毛直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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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猛的一回頭,什麼都沒有,電梯裡確實除了自己之外沒有任何人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一陣涼氣從她的脊背滾過。她想哭,但是又哭不出來。 $ I& q8 R3 k( b2 ^- K0 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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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於,六樓到了,電梯門打開了。少女飛也似的衝了出來,向自己的家門跑去。總算到家了,她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喘個不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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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q( ]2 F$ k& v, V  o“叮咚”,一聲門鈴猶如一個炸雷,讓我們的驚弓之鳥差點從沙發上蹦了起來。 8 R0 g3 k$ M) n% R2 u

8 t, ]4 C2 _# g/ T7 ]是誰呢?我才前腳剛剛到家,是誰後腳就來拜訪呢?少女小心的通過門鏡向外張望。原來是心理醫生,剛剛分手不到一個小時,天知道他為什麼會來這兒。 + P" U$ ~6 s4 X% r/ Z8 \

" n* V! Q: Q. t“大夫,您怎麼來了?”少女打開門。 , o9 d9 k9 X: A2 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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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,所以想問問你。” % a( E  H7 E. A" z, B5 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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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還真是敬業。對了,您是怎麼知道我的住處的?” $ F! O$ ~* D2 v! N8 N- t/ j. i

# j5 h/ q  E& x- @& Q, Q  [" D“病歷卡上有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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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w& d/ x0 [2 w! j& {5 @“哦,原來如此。那麼你想問什麼呢?” ; n7 E2 \$ p/ E0 G

% ~- ?0 Q1 f% C6 I5 x$ S“你想什麼時候恢復記憶呢?” , d/ j  M& s( Z6 w- 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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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當然是越快越好嘍,怎麼?您找到讓我恢復記憶的方法了嗎?” 5 x+ b2 q; C. L3 j: n1 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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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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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l; {' p7 O; w2 A, L  t: s& n“那就快讓我恢復吧。” ; [) w. B# a7 |7 g. L9 C8 s$ d

3 n: A  q& `* k1 H9 D0 q" V“當然,我的問題也是要在你恢復記憶之後才能問。”大夫示意少女躺在沙發上。少女欣然躺好,沒有多久她就再次進入了催眠狀態。 ( l$ C/ r) Z5 H! p6 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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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事的一幕一幕如電影般在少女的腦海里甦醒,並且不停的閃現。現實終究是現實,不管它是多麼的殘酷和不可思議,我們都無法否認它的存在…… % u7 n1 m+ ~8 Z! d" Z3 f6 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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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告訴我,你可曾為你的行為懺悔?” 3 M5 x( [/ ]) l6 y: 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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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……這一定不是真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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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的記憶是不會騙人的。” “……” ( P/ o) b$ K" h' |, |: A5 ?

% ~/ {: Z3 |6 Y/ @9 K“你以為忘卻就可以逃避你殺死自己親生母親的事實嗎?” ; A' O/ t$ v0 Y. B( ?

4 b: _  f3 o% r$ Y/ W( e5 x* W“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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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n. W; r- l7 o, L( D9 K( D“善良、懦弱的母親,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和家庭,甘願犧牲自己的一切,而換來的就是親生女兒的毒手,多麼悲涼、凄慘啊。” . H3 M, j2 d/ H" X) b" r

) W. V0 d0 B" d/ P0 }“大夫,您的口氣……你到底是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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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誰?就是無辜死在你手裡的人啊!”醫生的身體和面孔在迅速的變化,轉眼間,便變成了母親的模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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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媽……媽媽……!我對不起你啊!”少女的身軀在顫抖,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般滾滾落下。 4 q" i" k( \; ^! V# d! W5 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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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乖女兒,別哭了,媽媽原諒你了,到媽媽這兒來,讓我好好的看看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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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用衣袖抹了抹眼淚,向媽媽走去。 5 o/ C3 Y1 I7 C  C5 D- l" 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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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!不要過去!”身後又傳來了母親的聲音。 9 U+ e: R& z; c

- T9 i* J# e' g4 n; z少女驚訝的回過頭,身後的不正是自己慈愛的媽媽嗎。可是……,她又轉身看了看之前出現的母親。不看則已,這一看,嚇得她大叫一聲。剛才那個慈祥的媽媽,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個焦黑的骷髏,揮舞著鷹爪般的雙手向自己抓來。 ' _0 Q; X# u- R1 p

- X' W2 g) p1 u+ v. t6 m% ~0 N“不……!”一聲慘叫撕心裂肺…… 7 v. E/ y, X) e/ u/ r& P6 o; L

, ~6 ^: q, Y; {: _* x- u……少女叫喊著睜開了雙眼,額頭的冷汗已經打濕了枕頭。 : D2 U3 d2 z" m; g; C4 o- K

6 P; Y' p' T5 u7 p“是夢嗎?”少女擦了擦汗,隔著朦朧的窗紗望向窗外,東方的天際已經發白,又一個黎明即將到來。 / K1 W: f, c# v7 |3 X' E+ a0 l7 Z

& V7 |( P$ p" Q+ P7 x8 q6 y$ X# ?0 I“還是這個噩夢……每一次……也總是在這裡驚醒……”少女喃喃的道。 1 q+ w5 H+ Z( w! I  p

/ m3 b9 r8 s' ^2 H( q你做過夢嗎?這話實在問得有些多餘,每個人睡覺的時候都會做夢,有時做得是升官發財、濃情蜜意的美夢,而有的時候會做寒毛直豎、午夜驚醒的噩夢。但不管是什麼夢,總是一陣子而已,隨著黎明曙光的到來,所有的夢都會隨夜晚煙消雲散。 $ U) Q  e9 d: k% z# A# 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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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都乞盼著自己能有好夢,而厭惡甚至恐懼噩夢。但是,一到夜幕降臨,又有誰能夠選擇自己該做什麼夢呢。俗話說:日有所思,夜有所夢。白天不做虧心事,夜晚不怕鬼叫門。我們做得夢似乎都是與我們的所見、所思、所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。所以,坦然的人是不會在乎噩夢的。然而,又有多少人的心是坦然的呢?這個世界上究竟有幾個人捫心自問而無愧呢?又有幾個人沒有做過不足於外人道的事呢?恐怕沒有多少人能夠拍著胸脯回答:“我沒有。”所以,有那麼多的人在執迷的關心著自己的夢主何吉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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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的人從來不信因果報應,所以他們壞事做盡仍然能夠安然入睡,而有的人則做不到,殘存的良心所背負的十字架常常會在睡夢中煎熬著他們的靈魂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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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\8 J- p6 W# R5 r……在柔軟的席夢思大床上熟睡著一個美麗的少女,烏黑的秀髮鋪散在雪白的鴨絨枕頭上,她的嘴脣輕微的抽動了一下,均勻的呼吸表明,她睡得很熟。長長而又微翹的睫毛下,一雙迷人的眸子緊閉著。顯然,此刻她的意識已經飄忽在另外一個世界了,那個屬於夢境的,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的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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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間裡安靜得只能聽到鬧鐘的“滴答”聲,窗外雪白而又冰冷的月光透過輕薄的窗紗照在床前,給這間臥房增添了幾分夢幻般的氣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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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u' N4 I' `* ]+ ]& ^5 v' ^漸漸的,一片烏雲遮住了皎潔的月光,整個的屋子變得伸手不見五指,一陣清風吹來將窗紗吹起,遠處隱隱傳來了滾滾的悶雷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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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睡得很沉,她的美夢似乎並沒有受到絲毫的打攪。第一滴雨打在玻璃窗上發出一聲輕響,接著是第二滴、第三滴,繼而交織成一曲密密匝匝的交響。風也大了起來,飄浮的窗紗在不停的抖動著,詭異和恐怖的氣憤充滿了整個臥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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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喀噠、喀噠……”一陣有節奏的輕響自臥室外傳來,並且越來越近,這與其說是腳步聲,倒不如說是地獄的呼喚更為貼切。 3 l/ w. p: V* |( V5 k, x" I& 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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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臥室的門外,“喀噠”聲停止了,房門緩緩的打開,發出了“吱”的一聲“抗議”。時間在這一刻停滯了,在那漆黑的門後,仿佛就是連接著死亡國度的通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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頃刻間,風停了,窗紗恢復了平靜,就好似從沒有刮過一絲風一樣,雨也停了,不是慢慢變小,而是驟然停止,只有滾滾的悶雷聲依舊隱隱的自遠方傳來。 ! z4 O- r* Z. f/ A1 [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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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喀噠”聲再次響起,依舊保持著剛才的節奏,和詭異。它來到了少女的床前,如同死神一般審視著自己的犧牲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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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O, i, I6 Q8 G# @* G少頃,一隻巨大烏黑的手緩緩伸向了女孩柔嫩的臉頰……這隻手是如此的冰冷,少女皺了一下眉頭,睜開了緊閉的雙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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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I+ P2 d$ j) r出現在女孩面前的是一個朦朧的黑影,她迷迷糊糊的,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打量著眼前出現的一切。 # p5 [$ N9 n9 v

# l) G  [; d9 Z% @' o* p* Y突然,一個焦雷在窗外炸響,耀眼的閃電一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。僅僅是這一剎那,少女看清了那黑影的面孔。之所以還稱其為面孔,是因為它上面有兩隻眼睛……不,應該說是眼球才對,因為眼球的外面並沒有任何可以算得上是眼皮的東西。除此之外,再也沒有什麼可以稱之為五官的了。原本應該長有鼻子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黑洞,而黑洞的下面則是一排長約寸許的牙齒,想必嘴脣早已不翼而飛,那牙齒上漬滿了黑糊糊的東西,讓人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噁心。更可怕的是,他冰涼的手爪正在少女的臉頰上滑動著,那種冰涼的感覺簡直讓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。 : k# y" ~" _2 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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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……!”一聲尖叫劃破了長空,打破了這雨夜的寧靜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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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v+ [. i2 l+ U$ A* K: v6 g- S……是夢嗎?原來是一場夢!女孩“呼”的一下坐了起來喘著粗氣,汗珠從她的鼻尖一顆顆的滴落。她看了一下鬧鐘,4:18,天快亮了。少女睡意全無,深深的恐懼讓她再也無法安然進入夢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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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清晨的陽光可以驅散夜晚的漆黑,新的一天到來了。女孩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去公司上班,她的臉有些憔悴,眼神也有些呆滯,想必晚上的哪個噩夢真的把她嚇壞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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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p0 h5 k. G* u* b, q$ ~“哇!你的臉色比昨天更差了。”和女孩要好的同事關切的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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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R; \  y$ u& O) M" e/ D“是嗎?”她淡淡的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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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I& B( z. O$ ~3 I' x+ t“又做那個噩夢了嗎?” # S# U$ [" N* O; A& 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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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。” ; u/ ?$ O8 f: o6 @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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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是奇怪,已經連著一個月了吧,這樣下去會把你搞垮的。不如這樣,我認識一個心理醫生,讓他給你看看吧。” % d8 u: n4 P6 A: h- j  e6 e

, f2 a7 w: H9 _* n一間寬敞的辦公室,墻上的書架裡擺著許多不同語言的書籍,辦公桌上放著一台電腦和一台心率測量儀。辦公室的中央是一張非常舒適的躺椅,躺椅的邊上坐著一位身穿白大褂,帶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。顯然,這是一個心理診所標準的配置了。 ; l* M- Z/ E5 R8 s( E% ^

5 p  g. |+ b( ?# B% K! h“重複做一個噩夢?我明白了。正所謂日有所思,夜有所夢。我們的夢境是大腦對記憶的一種散亂的重組。也就是說,我們夢到的東西,不管它是什麼,都已經早就存在於我們的腦海中了。然而反覆的做同一個噩夢就不太正常了,這證明在你的腦海中有一樣什麼事是非常讓你放不下的,是什麼事,可以告訴我嗎?”大夫渾厚的男中音聽起來是那麼的溫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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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W4 d" Y* k& V  Y“我心裡並沒有什麼放不下的事啊。”少女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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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,一種不願意告訴別人的經歷,這一點我完全能夠理解,但是作為醫生,要想根治病人的病,就必須了解病原。你完全可以放心,心理醫生為病人保守秘密是最基本的職業規範。不管你的秘密是什麼,我都不會泄露給任何人的。”看樣子醫生非常善於處理這種事情。 8 D$ L4 M1 L  O- 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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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,我真的沒有這樣的事情。不過,我總覺得自己似乎有一段缺失的記憶,想將它徹底拋棄,它卻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,將一段段零亂的記憶碎片展現在我的腦海里。想要將它完整的記起,卻是怎樣都做不到。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放不下,我只知道,如果再這樣下去,我一定會瘋的。大夫,求求你,不管用什麼方法,幫幫我把,不要讓我再做這個可怕的噩夢了。”少女越說越激動,淚水沿著她的臉頰滾滾而下。 % @3 b" \2 y* G: u6 f

+ N6 W3 k4 W5 ^/ v! o“好的,我明白了。你現在一定要讓情緒平穩,我會盡力幫你的。你的這種情況我聽說過,也許你以前經歷過什麼可怕的事情,你的大腦為了不讓你因這段記憶發瘋,而將它抹除了。在人類處於異常激動的情況下,大腦常常會自動的關閉記憶,這是一種正常的自我保護本能,不足為怪。重要的是,你那段缺失的記憶是對你治療的關鍵。我想,利用催眠術將它從你的腦海中喚醒,這樣才能有針對性的治療你的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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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G( R# j5 ~; _0 F: g3 m0 @“好吧,只要能夠治好,我什麼方法都願意嘗試。”說完,少女躺在了躺椅上,等待著醫生的催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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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D" U- G" C) e7 b' d+ C3 B9 q, X: |“現在,請你全身心的放鬆,不但要放鬆心情,還要放鬆身體。”醫生溫柔的聲音在少女耳畔響起。 $ x0 l, a* n) y' U& 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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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現在懶洋洋的,渾身沒有絲毫的力氣,整個世界,你只能聽到你心跳的聲音。此刻的你如同墜入雲端,意識已經漸漸和你的身體分離,你根本無法控制。你的眼皮越來越沉,你想要睡覺。是啊,你太累了,確實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。睡吧,將意識與軀體分離,將你的意識交託給我,讓我來承擔你心靈的重擔吧。”醫生緩慢而又輕柔的在少女耳旁細語,少女緩緩合上了雙眼,甜甜的進入了夢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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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現在,你的心靈已經擺脫了肉體的束縛,你現在無須任何的保護,因為這裡是最安全的地方,讓心靈開啟塵封的記憶,將那段往事重新拾起,這是你邁向新生活唯一的障礙,面對它,擊敗它,坦然的接受它吧。現在是該治愈你心靈創傷的時候了,說出來吧,所有關愛你的人都在耐心的聆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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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十年前,少女只有七歲,她和父母一起住在鄉下的一所木房子裡,雖然生活比較清苦,但是日子卻過得其樂融融。可是好景不長,村裡打算收回他們家那幾畝薄田,轉包給他人。父親如何答應,便去找村長理論。結果可想而知,如果村長怕你去理論,當初就不會收回田地了。父親被暴打了一頓,還被關了起來。萬般無奈之下,母親領著七歲的女孩到村長家求情,不料村長露出了禽獸的本性,當著女孩的面將母親強暴了。然而,母親的屈辱並沒有換來父親的獲釋,而是換來了其他村幹部那貪婪、無恥的目光。凡事有一就有二,為了救出正在受苦的父親,母親含淚接受了成群野獸的踐踏。 " S1 M8 {0 r9 H/ G5 `. @; ~* Y) i

+ S8 F) m5 R7 S* s0 y  k在女孩幼小的心靈裡,根本不理解母親為什麼要這樣做,為什麼甘願卑躬屈膝的任那些壞人的擺布。她恨,恨那些卑鄙無恥的壞人,更恨軟弱可欺的母親。村子裡流傳的閒話已經幾乎讓女孩抬不起頭來。壓抑了許久的怒火即將以一種最為恐怖的方式爆發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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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個漆黑的夜晚,天上沒有一顆星星,只有半個殘缺的月亮斜斜的掛在天邊。女孩家的周圍寂靜得仿佛一切都已經死亡。一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哼著小調,一搖一晃的朝這裡走來。他就是村長的弟弟,一個橫行鄉裡的惡少,在他看來,這對可憐的母女無異於板上的魚肉、待宰的羔羊。其實這個禽獸早就垂涎女孩母親的姿色,打算趁這次機會達到自己骯髒的目的。邪惡的手伸向了無辜的弱者,這一刻,慈悲的神明並不在這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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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[* H+ c4 @  B* w4 L5 C“開門!”敲門聲如土匪下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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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誰呀?”母女倆嚇得哆嗦如秋風中的黃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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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\* D& c4 C! k3 v# F! F“少裝蒜!是我,快開門!”野獸繼續叫嚷著,聲音變得越來越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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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……,來啦!”母親怕村裡人聽到,只得硬著頭皮去開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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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N+ W1 h9 c* A“咦?就你們倆人啊?孩子他爸呢?”禽獸明知故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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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J0 c6 h% ?3 s% N“不是被你們抓起來了嗎?還問!”母親感到憤怒。 " L- l2 a$ J; m* T3 _( A# M9 u0 i  T+ b! 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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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,可不是。他這次闖的禍也太大了,他竟敢到村長家去鬧事,還把人給打傷了。這可是犯法的啊,要判刑的。”他的眼珠骨碌碌直轉,謊話說得像真的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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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Z/ V  P9 J: m9 O4 y, m6 ?- ^7 I“這……這……這可如何是好啊!求您幫忙和村長說句好話,他大人有大量,求他千萬不要讓我男人去坐牢啊!”母親聲淚具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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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h$ `1 f3 a% [) ]& j( a“哪有那麼容易!村長何時受過這種委屈,他怎麼會就這麼算了呢?” * R6 K- k1 [* z  T. r* W% l

: w: c; o. A5 W, @- T“那你看怎麼辦好呢?我們家又沒有錢,送不起禮。”母親急得直轉。 0 A+ x& C) l8 K9 \

' A* S& y( o* D9 m% b, @/ ]) y“那就難辦了。……不過,我是他親弟弟,我的面子他還是要給一些的。我去幫你說說,說不定這件事就這麼算了。”   U. a9 r; S6 U

0 n% @4 z( B. j$ q' G+ X+ S6 V" P; |3 x“如果真能這樣,那就是您對我們的再造之恩啊。”母親千恩萬謝,卻不知自己已經掉近了別人的圈套。 # v; {( V+ _& Y, B2 D6 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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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但可以就這麼算了,說不定還可以馬上把你男人放出來呢。不過,這樣一來,你要怎樣答謝我呢?”他終於露出了禽獸的本來面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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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……您的意思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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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得陪我幾晚。”   T0 G1 R, d7 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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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呸!你個沒人倫的畜生!你給我出去!”母親說著就要將他推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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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E& \3 D$ n# M) S“慢著!你可要考慮好後果啊。我可以幫你們,也可以毀你們,你是不是再也不想看見你男人了?”禽獸開始了無恥的威脅。 & }7 _0 C. l/ T: b. Q  i% 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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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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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`0 H2 A3 X2 x, v+ ?6 O8 |7 z' M' b“還是嘛!你又不是什麼大姑娘,怕什麼。”禽獸肆無忌憚的將母親抱起,進了裡屋,然後將門反鎖了…… ( H/ c; t6 Y+ j1 T

" x( x) J! g( {女孩此刻眼裡已經迸出了憤怒的火焰,她雖然年紀還小,但是她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真相。她痛恨這個披著人皮的禽獸,也憎恨懦弱可欺的母親。 - D( ~4 E$ N4 @; 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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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這樣,連續幾天,禽獸每天都來,母親忍氣吞聲,眼淚只好往肚子裡咽。可是這還遠遠沒有結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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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k: [6 `: W2 ^; w這天晚上,禽獸又帶著他的幾個狐朋狗友來了,他們滿嘴的酒氣、一臉的淫笑,將母親圍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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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w% l% W8 R9 k8 \" m“你們放開我媽媽!”女孩聲嘶力竭的喊叫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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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m4 P& t$ r  f3 F, @. R7 J“閉嘴!不然老子摔死你!”禽獸那被慾火燒紅了的眼睛放射著令人膽寒的凶光。 * W9 |7 [6 I' l

$ A6 B9 s# V$ u# C2 F" P“女兒乖,你去外面玩兒吧,媽媽沒事的。”母親強忍著屈辱的眼淚裝出了一副笑臉,她要保護她的女兒,這是她唯一最珍視的人,她不能讓女兒受到一點傷害,哪怕是以犧牲自己作為代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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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的眼裡流露出了鄙視和怨憤,她認為母親是世上最不知廉恥的人,她對不起爸爸,也對不起這個家。她轉身出去了,然而這並不是逃走或迴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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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|' A; Q1 I! r6 ?屋子裡傳來了野獸的喘息和母親痛苦的呻吟,女孩冷峻的臉上毫無表情,只有淚水在無聲的滑落,試圖洗刷這屈辱的靈魂和被踐踏的心。 & p2 h9 t0 z+ V; Y

6 l; W3 a9 H( l6 e女孩將柴堆上所有的柴草都堆在了房子的四周,然後劃著了一根火柴,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她的臉,她笑了,笑得是那麼的可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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熊熊的復仇烈火映紅了天空,女孩眼睜睜的看著自家的房子變成了火窟。慘叫聲從大火中傳來,在夜空中迴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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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哈……”女孩的笑聲是如此的瘋狂,與大火發出的劈劈啪啪聲交織在一起,讓人心碎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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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心理醫生臉色蒼白,一滴冷汗從他的額角滑落,他完全的驚呆了,誰會想到,這樣一個清純美麗的少女,心中竟然藏著一段如此恐怖的往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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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夫。”少女從催眠中甦醒了過來,“您知道了我的病因了嗎?我那段失去的記憶到底是什麼樣的?” , @* h* r) F: g0 k$ q# g+ \5 E+ y

4 z' |; _3 L* B6 f“……為了配合治療,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,這樣吧,你今天先回去,我要對你的病情研究一下,明天的這個時候你再來找我好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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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a  U1 Z7 t% o7 Q“好吧,那我先回去了。”少女略顯失望,默默的離開了。 3 o+ {9 a3 S2 F& \! p/ g7 `

- j: b* |; Z: a$ v: Y0 A外面的天空灰濛濛的,似乎又要下雨了。少女低著頭緩緩的走著,她在努力的搜索著腦海中那段失落的記憶,她要消除她長久以來揮之不去的夢魘。 . t: B) d, F9 G' [/ ^1 X

- C/ E& V1 x5 {; w% }不知不覺中,少女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公寓。不知為什麼,她從來就沒有喜歡過自己居住的這個地方,她總是覺得這裡陰森森的,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。要不是因為這裡的房租便宜,她早就搬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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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P. {8 b8 ^5 v0 F$ d+ w% F# G4 w寬敞的走廊裡空盪蕩的沒有一個人,殘破的窗戶用木板釘了起來,所以這裡照不到什麼陽光,顯得黑漆漆的。每次走到這裡,少女都會感到有些害怕,她快走了幾步,來到了電梯旁。 + l+ F: @1 g' 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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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叮”,電梯門開了,一道不怎麼明亮的光線照進了這個走廊。她匆匆的走進電梯,飛快的按了6樓的鍵,她就住在那個樓層。 # I( T) i9 W- ~1 \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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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電梯的上升,少女高懸的心也隨之放了下來。突然,電梯在四樓停了下來,在“叮”的一聲響後,電梯門打開了,一個顫巍巍的老頭出現在了電梯口,嚇了少女一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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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l3 u, H2 k3 F8 T- A6 b“這麼晚了,電梯裡還有這麼多人。”老頭抱怨了一句,扭頭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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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電梯裡只有我一個人啊!少女想。難道說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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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V' X: x+ Z' h1 t1 F% |8 H老頭那句詭異的話聽得少女莫名其妙,恐懼從她的每一個毛孔滲入,使她感到寒毛直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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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S/ ~5 {1 K5 L6 y- l8 ^少女猛的一回頭,什麼都沒有,電梯裡確實除了自己之外沒有任何人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一陣涼氣從她的脊背滾過。她想哭,但是又哭不出來。 0 X# H2 K6 p8 P5 A) D' t) 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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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於,六樓到了,電梯門打開了。少女飛也似的衝了出來,向自己的家門跑去。總算到家了,她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喘個不停。 7 }. K& [$ p0 y4 P' k! H4 x

8 `' f- L9 j- Y0 C6 s# L“叮咚”,一聲門鈴猶如一個炸雷,讓我們的驚弓之鳥差點從沙發上蹦了起來。 % a7 S# y8 e7 c

: `/ A5 ?# G- [是誰呢?我才前腳剛剛到家,是誰後腳就來拜訪呢?少女小心的通過門鏡向外張望。原來是心理醫生,剛剛分手不到一個小時,天知道他為什麼會來這兒。 6 ^! L  L( c  ^% j; l7 q

  l% k# c; U4 }2 Z8 a+ `“大夫,您怎麼來了?”少女打開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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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g  _$ w2 T0 ^9 h. \6 f# D/ s“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,所以想問問你。” 0 e4 T4 l; T+ |- l; v) W

: k! u4 J9 e; s$ ]. w/ S% P( d/ L+ J“您還真是敬業。對了,您是怎麼知道我的住處的?” # r, R! H+ n6 R. f; e& P3 G

/ [5 S7 h8 H+ f7 k0 l; `/ D“病歷卡上有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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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w; O3 H% s0 G; l5 E" [“哦,原來如此。那麼你想問什麼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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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想什麼時候恢復記憶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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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b- d8 r: _  O9 a3 {“當然是越快越好嘍,怎麼?您找到讓我恢復記憶的方法了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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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P- G6 @9 I. t  O5 o* b5 S“是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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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就快讓我恢復吧。” , x" j( _( i8 H9 b

* \) P% u) ~: p4 x7 S8 I7 H“當然,我的問題也是要在你恢復記憶之後才能問。”大夫示意少女躺在沙發上。少女欣然躺好,沒有多久她就再次進入了催眠狀態。 4 C% d) W1 u/ {

) d9 s# E# {* A- t8 d! b往事的一幕一幕如電影般在少女的腦海里甦醒,並且不停的閃現。現實終究是現實,不管它是多麼的殘酷和不可思議,我們都無法否認它的存在…… ) c. A+ k  z5 l  N/ 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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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告訴我,你可曾為你的行為懺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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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d- K4 r8 |: Q6 T& K: Q“這……這一定不是真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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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的記憶是不會騙人的。” “……” 9 C; X3 m( e$ K

, C4 Y  @; [& R5 t$ Q“你以為忘卻就可以逃避你殺死自己親生母親的事實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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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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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善良、懦弱的母親,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和家庭,甘願犧牲自己的一切,而換來的就是親生女兒的毒手,多麼悲涼、凄慘啊。” 2 ~5 e6 @; j, f7 u) p3 P

8 \4 [1 Z) b5 x) |, L  l“大夫,您的口氣……你到底是誰?” 1 F% E6 D  q7 q8 I4 s3 i% 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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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誰?就是無辜死在你手裡的人啊!”醫生的身體和面孔在迅速的變化,轉眼間,便變成了母親的模樣。 * l  V* D- B" ~3 l) [& ?

% U: u* t( ]5 ]- r2 D“媽……媽媽……!我對不起你啊!”少女的身軀在顫抖,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般滾滾落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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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乖女兒,別哭了,媽媽原諒你了,到媽媽這兒來,讓我好好的看看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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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\/ Y$ r! a5 v( Z7 o4 U少女用衣袖抹了抹眼淚,向媽媽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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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~( x  m( y  g- ~5 c0 K& e% B“不!不要過去!”身後又傳來了母親的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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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o; _0 K2 ^) D# L2 F少女驚訝的回過頭,身後的不正是自己慈愛的媽媽嗎。可是……,她又轉身看了看之前出現的母親。不看則已,這一看,嚇得她大叫一聲。剛才那個慈祥的媽媽,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個焦黑的骷髏,揮舞著鷹爪般的雙手向自己抓來。 1 v$ ]( l4 [7 y2 I8 U! g" n; H

+ q" v, H" l; E7 g5 L“不……!”一聲慘叫撕心裂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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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少女叫喊著睜開了雙眼,額頭的冷汗已經打濕了枕頭。 - w, Z) }. G+ d3 V) i/ V

1 S% D7 i1 O% Q! t“是夢嗎?”少女擦了擦汗,隔著朦朧的窗紗望向窗外,東方的天際已經發白,又一個黎明即將到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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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還是這個噩夢……每一次……也總是在這裡驚醒……”少女喃喃的道。 2 T- o/ C2 i- 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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